玩久了小Z的朋友们很少有喜欢黑冰吧?我也不喜欢。
以前读大学时我最讨厌冰系列的Zippo了,站在专柜前看,花花绿绿的一溜儿,一闪一闪晶晶亮,又恶俗又娘娘腔,而且穷学生没有手包,打火机一般就往裤兜里一揣,这娘炮的黑冰被钥匙啊手机啊硬币啊一划拉,立马就跟大姑娘被人泼了硫酸似的,惨不忍睹。
我的那只黑冰是人家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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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我大学毕业,在常州一家电子商务公司上班,做销售。尼玛真累啊,累得跟狗似的,挣得还不多,以前看佟大为演的《奋斗》,看人家Sales、Sales地叫,觉得酷,真他妈自己干Sales了,累了一天摸黑回家躺下,汗水和泪水一起往嘴里流,滋味只有自己知道。操,眼泪都要下来了,赶紧转话题,咱还是聊这黑冰吧。
话说这黑冰是一妓女送我的。哈哈,来了来了,你们丫一个个眼神开始下流了,我就知道你们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臭流氓。
是这么回事,我当时穷,又不肯要爸妈救济,便在钟楼区租了一民房住,挺艰苦的——每个月挣了点儿钱尽他妈孝敬房东那老王八蛋了,至今想起来我都要祝愿他得癌,多得几年,别死太早!——我自费接了根网线,每天回到家唯一的娱乐就是上上网。
后来隔壁就住进来一女的,身经百战的我一眼就看出是个小姐。
我从不鄙视妓女,不是操蛋的生活所逼,谁会干这个?再说了,穷如败狗的我深深地懂得笑贫不笑娼的道理。
所以,两个同样为生活所迫的异乡人还是相敬如宾的,呃,错了,我的意思是大家都和和气气的。日久了,呃不对,日子久了,我和她也熟了,有时候她跑我这来上个网,或者和我分吃个西瓜什么的。
一个穷困,寂寞,空有封侯之意,为稻粱谋而客居他乡的小书生,身边突然多了个年轻漂亮、又不会问你月薪多少的姑娘,我跟你说,即便是没有啪啪啪之事,就是偶尔来陪你说笑一会儿,你就很满足了。
叫你们别想歪,是因为我和她自始至终都保持着纯洁的男女关系,直到她离开,我们都不知道彼此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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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一个晚上,她来敲我门,说是要换地方上班了,看我平时抽烟挺凶的,送我一个打火机,是客人喝多了留下的。
我接过来看了看,说了声谢谢。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她。
这只黑冰我没用多久,因为确实不喜欢,后来在公司年会晚宴上被某个同事顺走了。后来我回想起来,觉得这只黑冰和这个小姐身上,我能感觉到某种宿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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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冰是属于暗夜的,在夜色的遮掩下,看起来冰清玉洁,惹人怜爱;但它独特的材质注定了它终会满身伤痕,唯有在暗夜中,所有的伤痕都将被掩盖,你能看见的,只有它的光洁和闪耀,你不要在阳光下看它,你只会在暗夜中心生欲望,握住它,觉得爽。这是黑冰的宿命。恐怕也是妓女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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