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曾开车穿过堪萨斯州无垠的大草原,感受过微风拂面,感叹过美国腹地的壮阔,你应该知道,那些目所能及的草其实只是冰山一角。% [. A9 n/ J0 ` [+ c/ H! J' b
2008年的时候,摄影师Jim Richardson曾为《国家地理》杂志一篇名为《我们的大地(Our Good Earth)》拍摄过照片,因此对泥土的世界非常熟悉。他说:“我们对土地之下所发生的事几乎一无所知。” 7 z _: [0 t8 R/ S # I, h5 |4 p- s" e( j " \9 U! v2 F* Y$ ?& g( c' b; o$ e# m8 u* F$ I0 [
Jerry Glover博士在堪萨斯州萨莱纳(Salina)土壤研究所的一个土坑里工作。左边露出来的是麦草较深的根系,右边则能看到小麦较浅的根系。 0 E* X5 X% x* b9 o一棵牧草的根系在地下深达2.4米到4.3米。这个关我们什么事?除了令人惊奇之外,这些埋藏在地底下的根团还有许多功用:储存碳、滋养土壤、提高生物生产率,还能阻止土壤流失。. y& L2 \# I- }( x7 L$ n
不幸的是,这些多产的、多年生的草类比以前变得更加罕见了。 " Q X/ ?- e2 ^9 H0 b; P7 x0 { Q) ?! V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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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0 F5 R- ~+ V6 N9 S7 Z ?磁石草: U6 W5 Q1 P- D6 i$ w: h
“有人把美国中西部比作‘面包篮’,那是因为那里有众多的禾本科植物。如果你读过女作家薇拉•凯瑟的作品,你就会知道,每年,耕犁都会划过平地,翻开草地,种下小麦、高粱、玉米,以及为我们供给大部分卡路里的各种粮食。” - y" y% }) K' U) |; W1 b要给这些高杆草生态系统做点儿宣传,真的有点困难,因为这些植物的大部分都埋在地下,很难将其形象化地展示出来。7 S( z/ o/ w# m
2 Y$ _+ N4 M$ D 8 u4 \$ ~& {% F H) C - H& z+ h, o h密苏里州秋麒麟草属植物 4 w w3 s% ~* E" n/ URichardson想要把这些植物的根系展示给全世界看,他不仅要表现它们对粮食生产的贡献,也要表现它们惊人的尺寸和复杂度。从逻辑上讲,要这么做,他得有点儿创意,因为,如果你要从某个老牧场里挖取柳枝稷的根系,在挖的过程中肯定就会将其破坏掉。 6 N7 H$ ~% D |( e1 ?" m他说:“你不能把根系从地里拔出来。你得下到地下3米左右的地方,然后将根系周围的土一起挖出来。然而,根本做不到这一点。”6 a' k1 a, {4 p. ^
于是,Richardson寻求与农业生态学家(也是国家地理新秀探险家)Jerry Glover博士合作。Glover博士在堪萨斯州萨莱纳的土壤研究所里工作时,研发了一种在“根管(用PVC材料制成)”里种植高杆草的方法。植物生长需要一到两年,长成之后,他们把管子劈开,仔细清洗之后,就能得到完整的根系,也便于他们近距离观察。) Q- L F* c8 U7 q4 h6 b9 V5 L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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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rry Glover博士身旁是印度草、磁石草和大须芒草长达4.3米的根系。他把两个200多升的圆桶焊接起来,里面布上一圈网框,在里面填上土壤和种子,然后便是浇水、施肥、静静等待。三年后,他切开了圆桶,得到了当地草原植物的一大束根系。( o3 _, i+ A7 w; a
然后,难题又来了:怎么同时将这些根系的纹理细节和完整尺度拍摄下来?你可要知道,某些根系的长度可是NBA球员身高的两倍多。 K1 Z9 Y# ?+ E& b% [: R4 R 5 R8 E6 z* R3 f5 h2 v1 ] : M. g% u. b3 v. Q2 z% a' z+ A5 a( E / }, T" @% g7 F" I2 R图为印度草根系的细节。印度草的根能在地下长到3米左右。+ O% p. d7 A2 K+ l# b# q, z* r
Richardson描述了当时的情形:“Glover博士把这些根系带到走廊里,铺在地上,然后问:‘我们怎么拍?’” v8 |# v+ |* c5 J/ \* h
他说他们的办法就是向平板扫描仪学习。他们弄了一长条有机玻璃,放在平台上,然后把根系放上去。然后,他们把相机用梯子架在植物上方,这样就可以垂直地俯瞰根系。每一次拍摄,都能拍到一个12×18英寸的区域,然后再拍摄下一个区域,这期间,他们只移动植物,而保持相机位置不动。3 c3 ^& n. _4 Y" b8 J# C5 C
随后,他们把这些照片(每棵植物约8到14张)拼接成了超级高清的照片,就像是一张竖向的全景图那样。Richardson说,现在的主要问题是:找到一面足够高的墙壁来挂上9 ~; {4 A" }- P
9 E* V1 I' F# I- d8 h 4 p; g8 A' x# G0 f$ \% a; L$ ~ 5 v$ o4 V% s8 O( h对于摄影,Richardson有一条很著名的俏皮话:“如果你想成为一名更好的摄影师,你就要站在更有趣的东西面前。”我觉得这话很有趣,因为他对根系和土壤的投入如此之大,而第一眼看去,这些东西似乎还有点儿无聊。于是我问了他,他解释说:“我的意思是,作为一名摄影师,你需要去发现……在无名之地去做一些枯燥乏味的调查工作。摄影作品的价值取决于观众所见的内在价值。”1 f7 }: m0 f. ]6 Z ]5 Q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