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不看中国烂电影是对中国电影的最大支持

蝴蝶梦 · 发表于 2016-12-25 12:28

我已经二十多年没有看中国电影（包括电视剧，以下同）了。不对！准确地说，是二十多年没有正式地、完整地看过中国电影了，也就是说，没有去电影院去看，在家调电视频道时，可能偶尔看几分钟，实在看不下去，便很快换台了。所以，按道理说，我是没有资格评说中国电影的，也可以说，我评说的是二十年前的中国电影。也许，这二十多年，中国电影进步了，我当然得恭喜！但是，如果下面的毛病不改，我仍然不会看。

中国电影，我认为，基本上是白痴导演用白痴编剧写的白痴剧本拍摄的白痴电影（包括电视剧）。我这样说，一定会得罪很多人，包括电影工作者和观众。但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如果有人与我的看法不同或者相左，那么没关系，我也不会把我的观点强加于任何人的。

中国电影的毛病很多，如果要一一例举，实在浪费时间和精力，而且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这些年我之所以极少写影评，就是因为一个悖论：要写影评，必须得认真看完电影，而这对我来说，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用一句粗鲁的话来说，干脆您杀了我得了！有人说，你不看中国电影，怎么知道好坏？其实，要知道是不是狗屎，以及狗屎臭不臭，未必要亲口尝一尝。

今天，赶在中国“最伟大的导演”张艺谋的新作《长城》上映之际，我把中国电影二十多年前的主要毛病写出来，给大家分享，希望不要引起众怒和民愤。毕竟，我们号称是“比美国的民主好五倍”的国家，因为民主的一个重要标志是法国思想家伏尔泰的那句话：“我不同意你说的话，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

我认为，中国电影的白痴行为至少有几百种，最无法容忍的有如下20种，希望导演、编剧和演员们对号入座：

1、太多的短镜头、近景镜头和人物、动作的特写镜头。原因有很多，也许是连续的长镜头最考验导演和演员的功力，也许是导演和摄影对明星俏脸的意淫，也许是因为没有好剧本，导演希望用明星的大头脸和摆拍的POSE来吸引肤浅的观众。我认为，用大量特写镜头和短镜头拼接的画面太假、太恶心。佟大为打台球连球杆都不会握，手势都不会架，却能杆杆进洞，就是把两个近镜头一拼接就行了，可如果用长镜头就一定出洋相了。同样，两个近镜头一拼接，个个都能百步穿杨，个个都是神枪手。

2、画外音太多。剧本是照小说改编的，编剧放不下小说中的华丽句子，又无法用镜头来表达，于是，便把那些他认为的金句良言一字不改地变成了旁白、独白和解说。有些电视剧几乎每一集都是多段的、大段的旁白和独白，让人觉得导演在读小说，让人不胜其烦。而我有洁癖，只要有不当的画外音，立即换台。电影就是用镜头来表现剧情、表达思想的，如果连这个都不会，干脆不要做导演，去做播音员吧！

3、大部分的故事发展和冲突都是靠偷听或偷窥而获得。即便是很私密的谈话，毫不相干的人或者完全不在一个层次的人都可以轻而易举或者极其偶然、极其不可思议地偷听或偷窥，即使不偷听或偷窥，对方或敌方的一举一动皆了若指掌，侦查能力和情报搜集能力堪比苏联克格勃（КГБ），不让英国军情五处（MI5）六处（MI6），赛过美国中情局（CIA）和联邦调查局（FBI），羞死福尔摩斯（Sherlock Holmes），气死詹姆斯·邦（James Bond）。

4、追人的场面很搞笑很魔幻。明明就是两秒钟的距离，却落下了几百米，而且越追越远，最后让好人或坏人轻松逃脱，即使那好人或坏人是老弱病残，或者负重负伤，只要剧情需要或导演愿意，一样可以逃之夭夭。当然，如果剧情需要或导演希望那好人或坏人逃不掉，则反过来，即使追人者是老弱病残，或者负重负伤，一样可以如“神行太保”戴宗，迈开飞毛腿或者从天而降，那好人或坏人一样束手就擒。

5、各种垂死挣扎和临终关怀。以前许多人吐槽说主要演员临死之前话太多，或者三番五次死去活来，总也死不了，实际上还有一种情况，两军近距离交战或打斗时，自己人负伤，或者将死，或者突然死了，那主要演员不顾枪林刀雨和近在咫尺随时可能攻击他的敌人，大声呼喊，或嚎啕大哭，或反复询问，或各种缠绵悱恻，各种临终关怀，而奇怪的是敌方也通情达理，不等那主要演员表演完毕，绝不出手攻击。

6、说重要话时常常转过身去。每当说重要话时，演员便会转过身去，背对着听者，开始一本正经、慷慨激昂地滔滔不绝，仿佛自言自语，也仿佛梦中呓语，也仿佛神经病发作。而人们的常识和我们的教育理念都告诉我们，对人说话时，要真诚地看着对方，要进行眼神和肢体语言的沟通，背过身去与人说话，是极其不礼貌和缺乏教养的。

7、几乎所有的绑匪都不专业。首先是，绳子很简单、很松垮的捆绑。最不能容忍的是，绑匪通常是把一块破抹布轻轻地塞进被绑架者嘴里，让被绑架者自己咬着抹布。这样的绑架形同演戏或作秀。也许被绑架者都没有舌头，无法吐出那块脏抹布；也许被绑架者心甘情愿与绑匪友好合作，不肯吐出那块破抹布。由此可见一斑，中国绝大部分导演的工作极其不认真，明明自己是SB，却把观众当SB。

8、永远不分场合大声说话。最纳闷的是，在公共场合，演员旁若无人，大声喧哗，慷慨陈词，他身旁的无关人竟然充耳不闻，甚至没有报以侧目。中国人在公共场合大声说话的毛病一直受到全世界的诟病，我二十多年前就找到根源了，那就是中国白痴导演和那些无良明星教唆和培养的。

9、演员不会说人话。除了个别家庭情景剧之外，绝大部分中国电影和电视剧的演员的说话都与我们日常说话完全不一样。也许他们都是话剧演员出身，说话拿腔拿调，一板一眼，字正腔圆，慷慨激昂；也许他们都是小品演员出身，说话基本靠喊，甚至是歇斯底里地喊叫，唯恐500米以外的人听不见。听说，殷桃第一次演电影的时候，一段一句话的台词，竟然NG了十几遍，被导演高希希斥责“不会说人话”。现在依然有很多演员包括很多明星，不会说人话——不会像正常人那样说话。

10、摆脱不了话剧模式或舞台模式。前面说的不像正常人说话、大声说话、背过身去说话等等都是话剧模式或舞台模式。还有比如当着众人的面说：“哥哥过来，我跟你说句悄悄话。”于是哥哥迈出两三步，对！就是两三步，约一米的距离后，妹妹开始对哥哥大声说出“极其秘密”的“悄悄话”，站在一米开外的所有人竟然听而不闻。这是典型的舞台模式，因为舞台只有那么大，妹妹不可能把哥哥拉到舞台后面去说悄悄话。

11、不按平常说话的方式、话语说话，是不会说人话的另一个表现。因为长期不看中国电影，举不出例子，就杜撰一个例子吧！比方说情人或夫妻做爱之前，男人说“我们来发生性关系吧！”就属于这种外星客不说人话，因为地球人没有这么说话的。

12、外星来客。说到地球人，还有一点，故事不是在地球上发生的，或人物的行为方式不是地球人的方式，让人觉得是火星人拍的电影。一个比较常见的例子是，父亲在床上奄奄一息，或者在家里地板上受伤不能动弹，女儿闻讯，从外面赶回来，一路狂奔猛跑，到门口时，她会站住，摆一个POSE或表情或说一句废话“爸爸，您怎么了？”而我们地球人一定会直接进屋，不会摆POSE，也不会在门口说废话。

13、套路太多。孔子曰“食不语”，而中国电影总在饭桌上说重要事情，而且常常引发冲突，这饭多半吃不下去，甚至有人掀桌子。明明一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误会或揭开谜底，可是中国电影不，一定是每次话到嘴边就被人打断、每次话说一半便又起波澜、正要说出谁是凶手却惨遭暗杀……误会越来越深，谜底越来越复杂，有些极其简单的误会或谜底也一定要等到电影落幕之前或电视剧的最后一集的最后一个镜头，才会真相大白，水落石出。这个套路适合于中国所有电影和电视剧，适用800年。

14、故事没有逻辑，不合常理。比如《唐山大地震》中，有两处不合逻辑，一是救援人员通常不会问“一块板子压着两个孩子，救哪一个？”二是母亲为什么轻易放弃“姐姐”方登的“尸体”？就像穿衣服似的，第一个扣没有扣对，其他的扣怎么扣都不对。很多人指责列夫•托尔斯泰为什么在小说《安娜•卡列尼娜》的结尾把卡列尼娜写成自杀身亡，托尔斯泰说：“是啊，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自杀，可是她确实自杀了。”卡列尼娜一生的遭遇就是她思想和生活的逻辑脉络，谁也改变不了。中国电影大多没有这样的逻辑脉络。

15、屏幕太干净。水至清则无鱼，屏幕太干净，电影没味道。太多的柳下惠，太多的贞女烈女，太多的无性家庭生活。广电总局规定电影、电视剧中不得出现“非正常的性关系、性行为”如同性恋等，“不健康的婚恋观和婚恋状态”如未成年人早恋、婚外恋、一夜情等，“抽烟酗酒、打架斗殴等不良行为”及“人物造型过分夸张怪异，对未成年人有不良影响”等，“宣扬灵魂附体、轮回转世、巫术作法等封建迷信思想”“暴露侦查手段、侦破细节，可诱导罪犯掌握反侦查手段”“表现离奇、怪诞的犯罪案件”“凶杀暴力涉案剧” 等。范冰冰主演的《武媚娘传奇》中，原来“波涛汹涌”的画面全部变成近景“大头照”，所有妃嫔脖子以下镜头统一被剪……这样的“清洁运动”也殃及一些进口译制片，《泰坦尼克号》的裸戏和激情戏也统统删掉了。所有外国影片中的Fuck和shit一律被翻译成了“该死”，父亲死了、老婆死了、兄弟死了、战友死了、师傅死了，一律变成了“该死”。

16、人物脸谱化、极端化。主要人物高大上、正气凛然，反面人物矮小下，猥琐恶毒。源于文革样板戏的“三突出”原则，现在依然横行。主角往往是地球上最好的人，坏角一定是宇宙中最坏的。还有一些是世界上最傻的人、最木的人、最搞怪的人、最毛手毛脚的人……往往都集中在一个家庭里或者一部电影、电视剧里。每个人都是符号化的、被定义为单一性格的物化产品，而不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多性格的人。

17、导演和编剧不懂蒙太奇（Montage）。中国电影基本上看不到蒙太奇的使用。原因可能有两个，一是编剧不懂蒙太奇，写不出好剧本，甚至根本没有剧本。据说王家卫导演的戏大多是没有预先的剧本，只在拍摄当日才会给演员台词。二是导演不懂蒙太奇，他们可能以为把两个不相干的镜头一拼接，就是蒙太奇。很多明星早就开始做导演了，他们也许根本就没有电影或导演的基本知识，可能就是学着师傅（前导演）的样子，照葫芦画瓢，照猫画虎。据说，傻根都做导演了，他懂蒙太奇吗？

18、没有明星，导演就不敢、也不知道怎么拍电影。即便拍出来，也绝没有理想的上座率。所谓“剧本不行，明星凑”。中国电影的新人很少，而明星则接片子接到手软，而且他们基本上像是胡同口的野鸡，来者不拒，除非档期排不开。他们没有能力判断剧本好坏，也没有胆量拒接片约。我认为，拍武打片或动作片，主角就一定得是像成龙、李连杰那样的武术高手，然而不是，黄晓明都能拍《叶问》，刘烨也能演《硬汉》。

19、中国明星，德艺不馨。中国明星基本上都是靠拍烂片成名的，靠拍很多很多烂片成名的。有人能够数得出那些大牌明星的成名之作吗？那些成名之作是好电影吗？中国明星不仅公益心极差，而且丑闻不断——嫖娼、赌博、吸毒、艳照、劈腿、打人、偷税漏税、被潜规则……种种负面新闻屡屡见诸报端，不时挑战着社会的道德底线。

20、没有普世的价值观。电影《泰坦尼克号》《拯救大兵瑞恩》《血战钢锯岭》之所以成功，我认为最主要的原因是那些平等、自由、民主、博爱的普世价值观，深深地打动每一个观影者。《泰坦尼克号》最打动我的是影片最后，杰克·道森早已沉入冰冷的海中，救援管理人员询问得救的露丝“你叫什么名字？”，露丝·迪威特·布克平静地回答“道森——露丝·道森”，此乃画龙点睛之句，一下重重击中我的泪点。而中国电影宣扬的是什么价值观？《英雄》《满城尽带黄金甲》《三枪拍案惊奇》宣扬的是什么价值观？《夜宴》《无极》《小时代》宣扬的是什么价值观？《大明宫词》《甄嬛传》《芈月传》宣扬的是什么价值观？我不知道！我观看和评判电影的第一个标准和原则就是价值观。所以，很多电影，在看完电影简介之后，我就知道，我永远也不会看这部电影的。

有人说，看中国电影，是为了支持中国电影。我的看法正好相反：不看中国烂电影，才是对中国电影最大的支持。因为，看中国烂电影，就是对白痴导演用白痴编剧写的白痴剧本拍摄的白痴电影（包括电视剧）的最大鼓励和纵容，他们就会得意洋洋，再接再厉，拍摄更多、更烂的电影，这也许就是中国盛产烂电影的一个重要原因。

我为中国电影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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