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生,是我这辈子最美丽的名字
刚看了篇理科生的文章,遂抄袭格式,再无病呻吟一番文科生,是我这辈子最美丽的名字。——特别献给所有曾经陪我的文科同学的你们。
我的文科,其实并不好——我很长时间都搞不懂那些颠三倒四的皇帝名号。
我的文科,其实并不好——我很长时间都学不会那些购买力和生产率产生的价格关系。
我的文科,其实并不好——我很长时间都算不出到底在太阳直射在北回归线的时候,格林尼治的时间。
我的文科,其实并不好——我很长时间都分不清各种岩石和地壳,各种地质和地貌。
我的文科,其实并不好。文综卷子总也答不完,作业总也也不对,他们叫我“理科班长”。
可是我还是想说,『文科生』,是我这辈子最美丽的名字。
亲爱的理科生,可能你们怎么也无法理解,用整整一年的时间想着复杂的天气变化、推算着世界各地时区的时间、写着纷繁复杂的地质现象成因,对地理有着怎样执着的情感;
亲爱的理科生,可能你们怎么也无法理解,用整整一年的时间背着国家的各种政策、算着不停变换的生产率所产生的价格、写着千变万化的指导思想的我们,对政治有着怎样执着的情感;
亲爱的理科生,可能你们怎么也无法理解,用整整一年的时间背着五千年来的天朝大事表、写着一不留神就会搞错的藩王名号、掐指一算就可以把领土变化倒背如流的我们,对历史有着怎样执着的情感;
那段日子,真是难熬啊。
没有物理化学生物的半席之地,理科的卷子发下来看也不看就翻过去当成草稿纸。
为了那句“得文综者得天下”,在理科300分的怒目下一如既往的算着数字。
谁的物理书上没有地理公式?谁的生物卷子上没有历史草稿?谁的桌子上没有铅笔的层层政治大纲?
那段日子,文字就是命啊。
一个晚自习随便一写就是八九千字,丝毫不觉得费劲,只是对最后那答的满满的卷子洋洋自得。
写再多的字也觉得不够,其实就是10分的题,我答了20点依然不嫌多。
互相说着你怎么答成这样啊,可是一讲题就能讲得天昏地暗、丝毫不吝惜个人的时间。
关于哲学上的矛盾发展方向,我和同桌为此讨论了一晚上,再查了三个小时的手机。
那段日子,是我的梦啊。
而如今,早已经过去了。
我再也不用跟政治较劲了,每天不用再听着朱哥口若悬河的讲解党的行为做派;
我再也不用跟地理挠头了,每个下午不会担心杨妈妈又来发一大叠监督我们做完,然后再等她讲完;
我再也不用跟历史崩溃了,每个周日不用再听到张波的“军令如山倒”不再听到“轻易而举”;
我再也不用看着理综无语了。不用再写坏多少支笔了。
我再也不用说,我是,『文科生』,了。
不用了……
如今我不是文科生了。因为高考结束,就没人在乎了
至于说在中国政法,我惊讶的发现,周围的理科生比文科生还多
周围都是理科生的姑娘,说起高中的内容,我像个异类。
她们说理综题干不重要,关键还是要靠自己的智商和反应,看再多书没用;而我的回忆是,平时做再多文综的题,书也要认真看、重新思考,看书越认真,得分就越高,文综不负有心人。
每次跟她们说起一些社会上的现象,她们就总会笑着说我:果然是文科生,书呆子,我们只需要好好读书就可以啦,社会上的事,我们管得了什么?
每次跟她们分析问题,她们总笑我:你逻辑性不够的啦。
当我反复的给他们讲解石河子大学不在海边,重庆不是四川的一部分的时候。
我才体会到
那不是失落。那是不知道该怎么失落。
那种难过,就像告诉一把伞、全世界再不会下雨时、那把伞的难过。
现在我已经上大学了,是大学生了
可是,我发现,我写字还没有高中时候的顺溜,我上了2个月的课,还没有用完一支笔。
当然,我这破烂的文科,也再无用武之地。
军理在讲世界战略要地。即使4个月没看过书,如今拿出来写写城市坐标,依然顺手。
也许那一年,即便是我这种文科生,文科的东西也深深烙在灵魂上。
我是『文科生』,请让我再自豪的写下这句话。
这许这是最后一次了,也许我再也没有机会说这样的一句话。
我再也不能拍着理科姑娘的脑袋说,理科丫头,你都要算傻啦!
因为,我已经是其中一员。
我是,『文科生』。
『文科生』,我这辈子最美丽的名字。
当我已经不用再做那些无比繁杂的文综卷子的现在,
当我每天晚上跟五个理科室友讲解英联邦的由来,明成祖进军蒙古,红军的作战历史,还有十三陵是哪个皇帝的陵墓,八达岭长城和长城不一样的时候,毛泽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伟大的时候。
当我每天晚上都说到,这个社会不需要理科冰冷的数字,而需要更多一些关于人文的思考,关于历史的尊重,关于人权的关怀的时候
我都会感觉到,那段文科生的岁月,虽已过去,我,永记于心。
【谨以此杂文献给我美丽的文科年华,献给我的文科朋友,还有那些可爱可敬的我的文科老师。】 捆绑赠阅一首很有意思的诗,上个世界曾经火暴一时
《中文系》
-------李亚伟
中文系是一条撒满钩饵的大河?
浅滩边,一个教授和一群讲师正在撒网?
网住的鱼儿?
上岸就当助教,然后?
当屈原的秘书,当李白的随从?
当儿童们的故事大王,然后,再去撒网??
有时,一个树桩般的老太婆?
来到河埠头——鲁迅的洗手处?
搅起些早已沉滞的肥皂泡?
让孩子们吃下。一个老头?
在讲桌上爆炒<野草>的时候?
放些失效的味精?
这些要吃透《野草》、《花边》的人?
把鲁迅存进银行,吃他的利息?
?
在河的上游,孔子仍在垂钓?
一些教授用成绺的胡须当钓线?
以孔子的名义放排钩钓无数的人?
当钟声敲响教室的阶梯?
阶梯和窗格荡起夕阳的水波?
一尾戴眼镜的小鱼还在独自咬钩?
?
当一个大诗人率领一伙小诗人在古代写诗?
写王维写过的那块石头?
一些蠢鲫鱼或一条傻白鲢?
就可能在期末渔汛的尾声?
挨一记考试的耳光飞跌出门外??
老师说过要做伟人?
就得吃伟人的剩饭背诵伟人的咳嗽?
亚伟想做伟人?
想和古代的伟人一起干?
他每天咳着各种各样的声音从图书馆?
回到寝室,就真的咳嗽不止
亚伟和朋友们读了庄子以后
就模仿白云到山顶倘徉
其中部分哥们
在周末啃了干面包之后还要去
啃《地狱》的第八层,直到睡觉
被盖里还感到地狱之火的熊熊
有时他们未睡着就摆动着身子
从思想的门户游进燃烧着的电影院
或别的不愿提及的去处
一年级的学生,那些?
小金鱼小鲫鱼还不太到图书馆?
及茶馆酒楼去吃细菌,常停泊在教室或?
老乡的身边,有时在黑桃Q的桌下?
快活地穿梭??
诗人胡玉是个老油子?
就是溜冰不太在行,于是?
常常踏着自己的长发溜进?
女生密集的场所用鳃?
唱一首关于晚风吹了澎湖湾的歌?
更多的时间是和亚伟?
在酒馆的石缝里吐各种气泡
??
二十四岁的敖歌已经?
二十四年都没写诗了?
可他本身就是一首诗?
常在五公尺外爱一个姑娘?
节假日发半价电报?
由于没记住韩愈是中国人还是苏联人?
敖歌悲壮地降了一级,他想外逃?
但他害怕爬上香港的海滩会立即?
被警察抓去,考古汉语??
万夏每天起床后的问题是?
继续吃饭还是永远不再吃了?
和女朋友卖完旧衣服后?
脑袋常吱吱地发出喝酒的信号?
他的水龙头身材里拍击着?
黄河愤怒的波涛,拐弯处挂着?
寻人启事和他的画夹??
大伙的拜把兄弟小绵阳?
花一个月读完半页书后去食堂?
打饭也打炊哥?
最后他却被蒋学模主编的那枚深水炸弹?
击出浅水区?
现已不知饿死在哪个遥远的车站??
中文系就是这么的?
学生们白天朝拜古人和王力和黑板?
晚上就朝拜银幕或很容易地?
就到街上去凤求凰兮
中文系的姑娘一般只跟本系男孩厮混
来不及和外系娃儿说话
这显示了中文系自食其力的能力?
亚伟在露水上爱过的那医专的桃金娘
被历史系的瘦猴赊去了很久?
最后也还回来了,亚伟
是进攻医专的元勋
他拒绝谈判?
医专的姑娘就有被全歼的可能
医专就有光荣地成为中文系的夫人学校的可能??
诗人杨洋老是打算?
和刚认识的姑娘结婚,老是?
以鲨鱼的面孔游上赌饭票的牌桌?
这根恶棍认识四个食堂的炊哥?
却连写作课的老师至今还不认得?
他曾精辟地认为大学
就是酒店就是医专就是知识
知识就是书本就是女人
女人就是考试,
每个男人可要及格啦??
中文系就这样流着,
教授们在讲义上喃喃游动?
学生们找到了关键的字?
就在外面画上漩涡
画上教授们可能设置的陷阱?
把教授们嘀嘀咕咕吐出的气泡?
在林荫道上吹到期末??
教授们也骑上自己的气泡?
朝下漂像手执丈八蛇矛的?
辫子将军在河上巡逻?
河那边他说“之”河这边说“乎”?
遇着情况教授警惕地问口令:“者”?
学生在暗处答道:“也”??
根据校规领导命令学生思想自由
命令学生在大小集会上不得胡说八道?
二十二条军规规定教授要鼓励学生创新?
成果可在酒馆里对女服务员汇报?
不得污染期终卷面
?
中文系也学外国文学?
重点学鲍狄埃学高尔基,在晚上?
厕所里奔出一神色慌张的讲师?
他大声喊:同学们?
快撤,里面有现代派
??
中文系在古战场上流过?
在怀抱贞洁的教授和意境深远的
月亮下边流过,河岸上奔跑着烈女?
那些石洞里坐满了忠于杜甫的寡妇?
和三姨太,坐满了秀才进士们的小妾
中文系从马致远的古道旁流过?
以后置宾语的身份?
被把字句提到生活的前面?
中文系如今是流上茅盾巴金们的讲台了??
现在中文系在梦中流过,缓缓地?
像亚伟撒在干土上的小便像可怜的流浪着的?
小绵阳身后那消逝而又起伏的脚印,它的波浪?
正随毕业时的被盖卷一叠叠地远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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