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不知写什么的时候写一些什么~2
我很久没有写字了。不是不想,是太想。
太想写得像以前,
太想写得让人惊艳、让人疼、让人回头。
后来才明白,真正“写不出”的那天,
是开始在意谁看。
写作最好的状态,是没有人在看你。
可以把句子写得歪歪斜斜、带着酒气,
可以把比喻写得俗不可耐,
像个失恋少女在超市买泡面。
但至少那是你的。
不是拿来营业的,不是交差的,
不是用来在深夜“照顾读者情绪”的。
是拿来自焚的。
我一直记得,疫情前在香港湾仔的旧书店,
买下的那一只Zippo。
旧得几乎划不着,
但那火光像从战后废墟里蹿出的一点温柔。
老板说,它点过一封情书。
我点了支红河,烧掉我没写完的那篇文字。
写不出来的时候,不妨点火,
烧掉一页,再烧一页。
文字的价值,从来不是写成了什么,
而是毁灭了什么。
你是不是也一样:
打开电脑,盯着文档空白页三小时;
打出一句话,又删掉;
害怕句子太露骨,害怕不够好,
害怕别人说“矫情”。
——最后你自己先说了这句。
看到一个写剧本的博主,她说:
“我能写尽天下人的情爱,
却写不出我自己的寂寞。”
有时候不是写不出来,
是不敢承认,
根本就只想写一句:“我不快乐。”
但你知道没人买单。
于是写快乐。写轻盈。
写春天来了。写喝了一杯冰美式,
却从不写,那天你想醉入膏肓~
所以我现在写字,
不讲结构,不讲立意,不讲排比。
只写一种状态。
像把自己泡在热水里,
任由语言在骨头缝里游来游去,
它们想停哪儿,就停哪儿。
有的变成诗,有的变成刀,
有的只变成一句:
“今夜有风,火光无声。”
如果今晚也写不出来,
就别写了。
再点燃Zippo,
点支红河。
看它的火光像是某个故人的眼睛。
你甚至怀疑它认出你了,
认出你是那个在凌晨三点敲字、
把眼泪倒进了喉咙里的人。
不是每一篇推送都要惊艳四座。
有的,就只是写给自己看的:
“我还活着。”
“我还会写。”
“我,还有火。”
——哪怕只是一点。
写不出来的那一夜,
不一定是失败的夜。
它只是提醒你:
你不是写手,你是人。
而人,有时候,不写,才是真正的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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