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每日心情 | 慵懒 2025-5-4 11: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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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4466 天 连续签到: 3 天 [LV.Master]十年《功德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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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5-24 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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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前总统希拉克在得知萨冈的死讯后说道:“随着她的去世,法国失去了最优秀和最敏感的作家”。她的朋友则说:“她的一生有三个关键词:高傲,高速,夜生活。她的一生都在青春期,她是大家的年轻人。她是比杜拉斯更明火执仗、更肆意妄为、更能代表欧洲觉醒的一代,叛逆却不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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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是一场飙车,我有权自毁 L6 S2 R% l8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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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3年,十八岁的弗朗索瓦兹·萨冈对女友说:“今年夏天,我要写一本书,我会赚很多钱,我要去买一辆捷豹。”一年后,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中学女生靠一本“除了毫无爱情的同床睡觉之外,一无所有;除了高级汽车和大量威士忌之外,别无他求”的《你好,忧愁》成了畅销书史上最年轻的千万富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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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b$ E8 S. G5 `8 }2 d( x; t" q突如其来的成功和人们毁誉参半的评论令这个小姑娘有些手足无措。但不久,强烈的个性就促使她决定:“作为理想,我打算过一种下流、丑恶的生活。”事实证明,她接下来选择的生活远比书中女主人公塞茜尔有过之而无不及。在整个成年时代,弗朗索瓦兹·萨冈都是那个时代真正的Party Queen:头顶乱蓬蓬的短发、手持一支那个时代最著名的切斯特菲尔德牌香烟,身上穿着那个时代最昂贵的让·路易·雪莱的衣服,毫无节制地酗酒、嗜赌成性。萨冈对飙车和速度的迷恋更是几近痴狂。她热衷于和哥哥在凌晨三点钟的圣叙尔比斯广场玩飙车游戏:两人分别开着美洲豹和哥迪尼,以每小时百公里以上的速度冲向彼此——为了体验“最后一刻的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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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F. _7 F, ^ j4 L8 Q1993年,她曾回忆说:“我的运气好极了,因为我长大时,正好有了口服避孕药。我18岁那年,整天怕怀孕怕得要死,但避孕药出现了,此后30年,性爱自由了。我成年时代的那30年,正是纵情取乐的年代。”就在萨冈自己也相信好运气时,一些好像不会发生的事,都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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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7年4月14日,她遭遇了一场举世瞩目的车祸——她的阿斯顿·马丁以一百六十公里的时速翻落麦田,撞成了一团废铁。当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她从驾驶室里拖出来送到医院时,她的脉搏已经停止了跳动。一位教会人员匆匆赶到了医院,看到这幅情形,叹了口气,取下了她脖子上的金项链,在她手中放上十字架,开始做临终仪式。不料,萨冈奇迹般地又活过来了。由于六个月都必须一动不动地躺在医院病床上,只有吗啡能抑制疼痛。她‘别无选择’地染上了毒瘾。并在此后的人生里随之付出了更大的代价。但是,她却对此保持了令人匪夷所思的清醒。后来在法庭上,她冷漠地表示:“只要这不伤及他人,我相信自己有权自毁。”5 F, p/ |" ^6 Z0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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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是奢侈品,有可以,没有也能活0 P& e# K$ a) [4 p7 r/ K/ u
+ e; `8 ]& a9 e: E2 x; ^1957年的车祸,为萨冈带来了第一次婚姻。英俊富足且学识渊博的出版社老板吉·舒勒闻讯后冲到了她的病榻前,对她说:“为了你以后不再做蠢事,还是嫁给我吧。”断了11根肋骨、伤痕累累的萨冈同意了。她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这段婚姻起初琴瑟和谐,可惜好景不长,萨冈很快感到了厌倦,重新回到了烟雾缭绕的酒吧。吉·舒勒也对这位孩子气的夫人难以忍受。有天早上两人醒来,忽然发现彼此之间不再有谈论。于是,一切都结束了。( h. N$ C0 V. p& ~/ j, v)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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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邂逅是在圣洛佩兹:妻子身边伴着一个小伙子,丈夫身边伴着一个姑娘。他们平静相对。“那两位却嫉妒得要命”。1960年,他们离婚了。( Q$ f2 o. ]- b) z% Z. e: l#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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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吉·舒勒各奔东西后,一个名叫葆拉的女孩频繁出现在萨冈身边,并和她一起住在了布勒伊庄园。葆拉尽管性情古怪但精力充沛,她完全负责萨冈的一日三餐和外出安排,腿脚麻利地把萨冈照顾得舒舒服服。但这些都无法让那些喜欢萨冈的读者宽容她的存在因为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同性恋者。萨冈虽然不这么认为,但也不公开否认她们的关系,惹得外界一直颇有微词。但没过多久,萨冈就再婚了。这次婚姻时间更短,仅仅维持了11个月。在法庭上,萨冈赌气般地说:“我更喜欢单身生活,人只有千分之一的机会获得幸福的婚姻。”话虽如此,但他们很快就达成了和解。萨冈成功地把丈夫变成了情人,二人继续同居了六年之久,并育有一子德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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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G/ Z$ A- s' G对婚姻心灰意冷的萨冈对爱情的看法不无悲观。她视爱情是一种‘病态的迷醉’,最多也就持续个三、四年——就像她的切斯特菲尔德牌香烟、让路易雪莱礼服、美洲豹XK140一样,有可以,没有也能活。不过,1978年,43岁的萨冈还是鼓足勇气、下决心要真正地爱一次。她选的对象是少年时代的偶像,当时整个法国的文化灵魂——让·保尔·萨特。那年萨特73岁,双目失明。由于脉管狭窄,从住处走到附近的巴西饭馆,这个老人也得停下来歇3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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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索瓦兹·萨冈 d. u1 f2 {9 \: C. o- \
; P; o/ r" y) j( g- G. o6 d0 @5 r弗朗索瓦兹·萨冈的行动永远是光明正大的。她丝毫不避讳萨特的终身伴侣波伏娃,她在两家报刊上公开发表了《给让·保尔·萨特的情书》。诚挚的内容让萨特分外怀念20年前晚宴上见过的那个身穿海水蓝上衣、黑色小皮裙、剪着男孩短发、容貌俏酷的姑娘来。他觉得有必要再见见她。/ n, k0 m( t' I" `; ]1 S
8 m4 c2 w E1 l" L6 p( J5 s这是一次完美的约会。在一个星期四,萨特找借口支开了妻子,并让老仆人帮忙换上了一套干净体面的衣服,他希望自己尽量表现得好一点。而萨冈也是怀着同样的心情接近萨特。虽明知萨特看不见,她还是穿上了最漂亮、最端庄的裙子,化了淡妆。二人出现在餐厅时,把餐厅老板吓得了够呛,服务员们更是吓得像受惊的乌鸦一样飞来飞去,唯恐招待不周。这次约会,他们都在对方身上发现了新的东西。此后,两人每隔10天就在一起单独吃饭,相互陪伴,无所顾忌地嬉戏。在法兰西学院,他们面对面地共进午餐,萨冈帮萨特把盘子里的肉切好。在人行道上,她牵着他的手,怕他摔倒。萨特亲昵的称萨冈为“我的顽皮莉莉”,但没人知道他们晚餐后的夜晚是怎么度过的。在忆及他们的关系时,萨特写道:“我们聊着天,就像是两个在站台上相遇的旅人,不知道今生是否还会遇见。”两年后,萨特去世,萨冈深情地在纪念文章里这样说:“我不愿意在这个没有萨特的地球上再活30年。 ”+ m+ F* M7 E$ p4 s- B" s
6 c/ V: C* ^2 u* v" U) \5 v4 F忠于爱情不忠于总统,即使那个人是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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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冈的后半生不再是一个作家,人们形容她一半是黑郁金香、一半是粉红玫瑰,传奇般盛开在法国政坛,先后成为蓬皮杜和密特朗两届总统的座上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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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在位期间,曾两次邀请这个总被娱记包围的女作家到爱丽舍宫叙旧。后者则更让人充满无限遐想了:每当萨冈在乡间举行生日庆贺时,总统的直升专机就会出现在草坪上。在密特朗当选前,他们一起“肩并肩”地坐飞机。而萨冈对总统的决策更是有着难以置信的影响力,她曾为法国埃尔夫石油公司拿到乌兹别克斯坦的石油开采权去游说密特朗,事成之后,埃尔夫公司放到她账上4百万法郎。4 ]0 h, d3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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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正的事实其实是这样的:萨冈与蓬皮杜是老乡,早在他投身政界前两人就相识。蓬皮杜在位期间,出于对这位特立独行的女性的欣赏,邀请萨冈去爱丽舍宫作客,共同探讨文学与艺术。相比较而言,萨冈与密特朗的认识就显得带点浪漫色彩了。1974年,密特朗当选法国总统的前一年,萨冈在飞机上碰巧与其座位相连,发现他“很智慧,脾气也好”。竟为这位“马基雅维里式的政坛王子”所吸引,成为其阵营的坚定捍卫者。这段关系被萨冈很好地掌握在了路人皆知又皆不知的程度,直到1985年才曝光。那一年,是密特朗当选总统前的关键阶段。他带萨冈一起坐飞机去哥伦比亚出国访问。可惜,萨冈太不争气,她因高原反应患了肺气肿,以致缺氧而昏迷。总统只好动用专机把她送回法国急救,当然,这用的都是纳税人的钱。为此总统受到了批评,但密特朗不介意,事后还安慰萨冈说:“下次,我带您去个平坦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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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r3 |! o$ k+ l) B; R7 V' N3 x( b+ v两人惺惺相惜的交往一直持续到1996年密特朗去世。其间虽一度成为媒体渲染的焦点,并被萨冈的传记作家演绎成田园牧歌,但萨冈从未把它当成殊荣,有一次竟因心情不佳把总统先生拒之门外。9 O6 ?' f% e5 ~6 f.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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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密特朗保持亲密关系同时,萨冈也与其他很多人保持着类似关系。她对爱情的要求显得随随便便,而她对友情的要求却异常挑剔,要求朋友必须具备两个主要品质:幽默和无私。幽默,意味着智慧和谦虚;无私则是慷慨和善良。正是在这个基础上,在萨冈周围自然形成了一个令巴黎人又恨又好奇的所谓“萨冈帮”。他们经常彻夜地饮酒狂欢,搞恶作剧,他们在各自的家庭和婚姻之外寻找和保持着富有传奇色彩的友谊。在这个圈子中,萨冈与舞蹈家雅克·夏佐的“友情”是最耐人寻味:两个人彼此倾慕交往了四十年,却从没有真正地结合。夏佐回忆道:“在我和萨冈之间,从来没有嫉妒,没有独占对方的想法,这是完美的默契、温柔,没有猜忌的爱,激情还未爆发的爱。我们两人甚至都想到过结婚。麻烦的是,这种想法从来没有同时在我们身上产生。”当萨冈有一次正式向他提出结婚时,他心不在焉地拒绝了。几个月后轮到夏佐提出请求时,萨冈的回答则残酷而又坚决,她说:“不,今晚我并不感到忧郁。”* D/ m `. B, a+ @9 L! r
@- r' i, V% g/ V金钱是好仆人,但是个坏主人,它是手段绝非目的6 g% @& l' Q7 K' K8 f+ Z9 X1 A2 s) |
' K4 O4 K- j7 l' U忧郁、迷惘是萨冈五十本作品共同的基调。勤奋的萨冈在一生写下了二十多部小说、二十多种戏剧,也算是辉煌的业绩了。但在她的整个创作生涯中,却鲜有文学奖项垂青。《费加罗妇女杂志》的记者采访萨冈时问有意问道,除了摩纳哥文学奖之外,文学批评奖大概是您获得的唯一奖项吧?萨冈则不无调侃又优雅地说:“人们说她的书卖得太好了,她不愁吃不愁穿,所以用不着给她颁奖了。”确是如此。从十八岁起,萨冈就一直过着一种优裕富足而又不乏传奇色彩的生活,金钱于她又宛如过客。 z& Y" x t% C) V4 o2 E* [
$ c2 h3 l5 W9 A+ ?4 M《你好,忧愁》出版后一年,萨冈被告知将有500万法郎的进账,一向溺爱她的父亲命令道:“你还这么小,就一下子有了这么多钱,这太危险了。必须赶紧花掉它!”萨冈第一次不折不扣地听从了父亲的劝告:她买了一辆“美洲豹”,后来又相继买下马力越来越大的高速车GORDINI、别克、A.C眼镜蛇、阿斯顿·马丁……她邀请了30个人到圣特罗佩消夏,这样毫无节制的生活一直持续了5年,直到有一天发现自己负债累累。/ e) S* E% Y# A1 H& f
0 l6 b2 @5 r( M9 y$ U. b- r9 M! g不过,萨冈“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本领也让其他作家望尘莫及。半个世纪以来,萨冈每出新作都可以拿到高达18%的版税,而这个比例在别的作家那里通常只有10-12%。有时,她只要向出版社提出一个数目,而后马上便可以得到所需。而她写书的速度又如飙车,每年一到两部作品问世。最长的一部《真爱永不败北》用了四年,这让读者等得不耐烦了。书一出来就销售一空。三个月后,小说翻译成了九种文字,在二十多个国家上市。萨冈为了奖励自己,买了一辆时速可达200公里的法拉利跑车,开始新一轮的挥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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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z0 y: y' [+ e$ G每当人们以为她已经倾家荡产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遇又能让她重新振奋起来。1981年,她那匹从未赢过任何比赛的种公马哈斯提弗格居然赢得了奥耶的春季跨栏长跑冠军。这笔钱来得正是时候——她唯一拥有过的房地产埃客莫维尔庄园在此之前刚刚被抵押。! m0 z& ?" ~2 l$ J) A, l6 O0 T5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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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计算过,1954年至1964年间,她赚了5亿法郎,却从不知是如何花出去的。能肯定的是,投资洗衣店的这样的事永远不会在她身上发生。虽大多数时间都从不缺钱花,但萨冈对金钱却有着穷人的金钱观。她声称:“说钱不重要是不得体的。要自由,要独立,钱是必须的,钱可以提供方便。没有钱很可怕,不可避免地与人产生摩擦。五个人住一个房间,五十人挤一节地铁车厢,能舒服吗!经常能独处,这是幸福的一把钥匙。我一直在想这句话:钱是个好佣人,但是个坏主人。这是一个手段,不是一个目的。为什么?因为钱使人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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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8 `! ?/ S o她是当之无愧的物质教母。任何时候,不管有没有爱情,她都穿雪莱的礼服容光焕发地上电视,把身旁怀念中国情人长达六十年的杜拉斯衬得像个怨妇。虽然后者一再声称文字就是她最华丽的衣裳,但却从此拒绝与萨冈同台亮相。诽谤萨冈的人们指责萨冈好逸恶劳。萨冈撰文《致懒女人》驳击:“表面上不费力气,这不是一个缺点,而是一个壮举,这是至高的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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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7 l& I/ q3 s8 u5 Z, N4 Z弗朗索瓦兹·萨冈 再见,忧愁6 R( c( B5 m8 f* K" D
3 f$ t4 B# f- V2 v; i" n跟随萨冈三年的传记作家阿兰·维尔龚德莱在其作品《萨冈,一个迷人的小精灵》中对萨冈的前半生用了200页来描述,而暮年只有两页。寥寥数笔带过,仿佛是不忍追念伤痛的记忆。2 r) C( T, }0 `% w/ X9 Y
1974年,法国的税务整顿,萨冈成为其中的牺牲品,因无力支付巨额税款。萨冈的财产被银行冻结,加上人们过度的关注,她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1990年,警察在她家搜出300克可卡因和300克海洛因,萨冈入狱了,被判12个月监禁罚款4万法郎巨额罚款;1995年2月,由于转让和吸食可卡萨冈被判处缓刑一年的监禁;2002年,萨冈因为在1994年隐瞒了8838469欧元的收入,其中牵涉给密特朗与埃尔夫公司充当中间人得到的非法佣金,她被判处了一年监禁,缓期执行;由于债台高筑,即使把全部收入用来还债,也要到2031年才能还清。所以法庭预先扣押了萨冈以后所有作品的版税。6 W0 ?, _4 y5 p. P6 }2 S% U: _# G+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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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历史上一向有为作家请愿的传统,这次也不例外。萨冈被判决之后,立即有一些批评家和作家发起了一个为她请愿的运动。他们认为虽然萨冈欠国家的钱,但是她的作品对国家的贡献更大,所以法兰西欠她的更多。既然法国在任何制度下都懂得尊重作家,有关当局就应该采取迅速而体面的办法来解决萨冈的税务问题,以便使她恢复精神上的安宁并继续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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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他们仍未能挽救她的命运。萨冈最后终于破产了。她只能寄居于朋友家中,年轻时的荒唐生活一样样地伸出手来向她讨债:她很轻易就会骨折。她的髋部动了一次大手术,只能借助拐杖和轮椅移步。更要命的是,她再也不能写作了;再也不能写那些“老围绕着床打转”的故事了;也再也不能像十八岁那样,穿越大洋彼岸,再驱车三百公里,只为听一场比莉·何黛莉的演唱会;再也不能从一个赌场奔赴到另一个赌场,输掉四倍家底仍然面不改色地扳回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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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生命曾是一场豪赌,可如今她败局已定。4 W% Q" b- Y& X3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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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冈晚年的生活是在医院和法庭之间度过的。同时代的朋友们逐一去世,这使她越来越罕有笑容。她说:“从前我喝酒是为了认识别人,现在,是为了遗忘。”$ i6 t! R- b( E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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